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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上了一双黝黑的,死寂的眼眸,像一汪绝望的死水,让宋汐没由来的心里一抽。
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面具的边缘,就在这个时候,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这个想法如跗骨之蛆,催促着她去揭开他的真面目。
尤其是,这个男人还掌握了火药的技术,她甚至想,他是不是曾经是暗枭的一员。
越看越觉得眼熟,每当这个时候,她就想去揭男人的面具。
到了晚上,宋汐升了篝火,无聊的时候,就借着火光看男人的脸。
宋汐莫名有点心疼,为这个陌生的男人。
他那时,一定很痛苦吧!
这样的伤口,对方是想置他于死地。
这是被兵刃伤的么?
说到脖子,宋汐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伤口,颜色很浅,划痕却很深。
潜意识里,她竟尊重着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,真是莫名其妙。
她倒是想给他洗把脸,这一路折腾,连脖子都沾了灰,却不好摘他的面具。
她找到水源,梳洗了一番,给男人喂了水。
宋汐担心安笙颁发全国通缉令,她现在还站在武安的国土上,眼下又没易容乔装,哪敢随便留宿,与村民分道扬镳,又走了数里,最终歇在一座破庙里。
赶车的村民没怎么怀疑,好心地载了两人几十里,还热情地邀她们去家里留宿。
她谎称是遭劫的兄弟俩,男人身上的裘衣早已脏污,披头散发看不出本来面目,宋汐将他的头一蒙,就说被强盗打伤了头,还真像被抢的,连衣服都被人“扒”了。宋汐的衣服一路撕来,早就破破烂烂,手上还留着血,无形中增强了说服力。
宋汐上了大路,拦住了一辆牛车。
她越来越好奇,男人的真实身份,居然懂得做炸药?
可惜了刘景儒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宋汐回到井边,炸药威力十足,这井炸的实在,没个半天,绝对挖不出来,她这才背着男人扬长而去。
宋汐不可思议地摇摇头,这样都没醒,到底有多能睡!
男人微微蹙着眉心,浅浅地呻吟了一声,又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宋汐被这巨响晃得震了几震,使劲摇摇头,甩去那股晕眩感,这才去看怀中的男人。
只听得“轰”得一声,乱石冲天而起,烟尘弥漫。
飞身落至男人身旁,用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。
宋汐将男人搬到院外,用火折子点燃炸药包,果断投了进去。
出了枯井,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院落,院子里杂草丛生,房子陈旧,瓦铄落了一地。
这本就是一条用来逃生的密道,四周都有相应的落脚点,她的武功也恢复得七七八八,受了点内伤,眼下倒是不足为虑。
后面的人要是跟上来,终归是个麻烦,刘景儒不可能跟上来了,这井,得炸。
如今,竟在这里见到炸药,看这样子,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,就不知真实威力如何。
印象中,她从前在暗枭的时候,私下里用过几次,因为担心此物外泄,在民间造成动荡,还严令手下人保密。
这个时代的人虽然研究出了烟花,但还没有研制出炸药,至少,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使用。
早在刘景儒说起炸药的时候,宋汐便有所怀疑。
炸药包用黄纸和麻绳裹得方正,旁边还有一支用布包着的火折子,装备齐全。
这是一口枯井,井底落了厚厚的枯叶,新的盖住陈腐的,脚踩在地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。宋汐在井底边缘一阵摸索,将几块松动的砖头剥落,摸出了里面的炸药包。
半个时辰后,宋汐出了遂道。
宋汐撕下衣摆,简单地包裹了伤口,背着男人继续前行。
而她,只想简单地做人,守着心爱的人,过平凡的日子。
千帆过尽,荣华富贵如过眼烟云,唯有人,才是最值得珍惜的。
沾上了,就是责任,身上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。
她终究是个容易心软的人,所以,才不想跟那么多人扯上关系。
不想见他是一回事,反目成仇又是另一回事。
说到底,还是有了那层关系,宋汐不想将关系搞得太僵。
眼下虽说可以杀人灭口,难保日后不东窗事发,届时,只怕百口莫辩。
他不欲伤她,她又怎能伤他的人。
他那样自我的人,对于看中的人,便是要罚,也会亲自动手,决不允许他人先自己一步。
依安笙的个性,命令的本意,当是毫发无损地活捉她。
这些人是安笙派来找她的,虽对她动手,却是擅自行动。
她没有杀他,只是点了他的睡穴,躺在地上的人,也都被她打昏。
方才,潜力爆发,竟让她催发了剩余药性,强行恢复了武功。
宋汐低头啐了一口带血的痰,将嘴角擦净,冷眼看着一群人。
“噗”得一声,男人身形一滞,迎头倒下,溅起一阵微尘。
说时迟,那时快,宋汐毫无预警地抬手,一道气劲飞射而出,直击男人穴道。
男人抬起头的脸上满是不甘,拳头一握,就要反击。
宋汐收落手掌,淡淡道:“我不杀你,你走吧!”
男人闷哼一声,倒退数米,吐出一口血。
一掌击在男人肩头。
宋汐眼神一凝,顺势出掌。
危急关头,一股热气自丹田涌出。
宋汐瞳孔一缩,微微退了一步。
“束手就擒吧!”男人眼神一利,屈指成抓,直向宋汐抓来。
宋汐落在身侧手掌微微颤抖,鲜血自虎口一滴滴下落,砸在地上,开出朵朵血花。
宋汐抬头,正见那人收刀,动作干净利落,语气刀锋般凛冽,“你输了!”
“锵”得一声,宋汐虎口一麻,刀柄脱离手掌,斜插进一旁的岩壁。
她不能将身后的男人暴露在敌人的刀锋之下,这会要了他的命!
因着密道狭窄,宋汐避无可避,只得硬抗。
刀起刀落,这一招蛮横的打法,比的是纯粹的内力。
眼见对方提剑冲来,宋汐握紧了剑柄。
要是再有半个时辰,不,一刻钟,说不定,她的功力恢复到足以与他一战。
宋汐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气场,如她在全胜时期,或许能像捏蚂蚁一样地捏死对方,但是现在嘛,有点玄。
安笙的军队极有纪律性,每个搜索小队都有一个领头,这个人至少在头脑或者武功上要高于旁人。
连着重创五人,直到面对最后一个人。
她夺下当先一人的兵器,她的功力虽未完全恢复,但剑法精妙,利用地势,竟能逼退一个又一个的追兵,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。
石道狭窄,宋汐站在中间,使得他们无法夹攻,身后的男人得以安全,免却她的后顾之忧。
几人一拥而上!
其中一个追兵用眼神询问头领,头领盯住宋汐,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冷意,“融大人说活捉,可没说不伤人,她既负隅顽抗,休怪我们无情,给我上!”
宋汐扬眉冷笑,“不可能!”
领头人收起画像,对宋汐道:“若你束手就擒,跟我们去见融大人,我们不伤你。”
其中一个追兵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质画卷,比着宋汐看了看,旁的一个追兵颇为激动道:“是她,是融大人要我们找的人。”
追兵们晾着明晃晃的刀刃,没有立即动手,而是面面相觑。
她该庆幸,融阗没有追上来,他或许走岔了路口。
也是,追捕行动宜用精兵。<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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