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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,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住处,派人盯着郭氏那里,有好消息就汇报。

    等得实着急,拉开柜子,拾掇些小玩艺儿,准备给将要出世侄子侄女当见面礼。郑琰把柜子里东西全都扒拉了一遍,又重排好了,还是没有消息过来。郑琰有些着急:“怎么这样慢?”

    阿肖道:“不是五娘慢,是七娘急。再等等,准有好消息。”

    郑琰耐着性子等,几次想去看看,想起杜氏脾气,又缩了回去。直犯嘀咕,阿娘近脾气很暴啊,难道是年期?扳着指头算了一回,也不对啊,今年都五十好几六十了,难道年期也有反复?又不是大姨妈!

    终于,郭氏那里来了好消息,郭氏又生了一个儿子。讲究多子多福年代,一个大胖小子,确实抚慰了很多人心。

    高兴居然不是郭氏,而是宜和长公主。杜氏派人到亲家家里报喜,宜和公主乐得都不乎脸上会有皱纹儿了:“,我先前备下项圈儿、镯子呢?还要再加尺头,还要……”

    安侯被老妻这样兴奋劲儿弄得很是莫名:“你这又是高兴得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你懂个p!”宜和长公主高兴得直骂老公,是啊,郭沛良怎么会懂妻子心呢?宜长公主自己是生了一堆女儿才生下儿子,被人背后嘲笑了多少年,坑爹是前面出嫁女儿里也是生女儿,有生完了女儿才有儿子,有干脆只见开花不见结果!还是小闺女有福气,连着生了两个儿子,看谁还敢笑话她!说她闺女生育业务不熟练人统统死开去,看她小闺女,嫁到郑家还不是连生了俩小子?分明是那些个亲家没福气!

    郭沛良无端被骂,摸摸鼻子,跑出去骂儿子了。这就是所谓,打不过你,我就打你家小孩出气。

    宜和长公主兴兴头头,三天两头跑去看闺女和两个外孙。郭氏正月子里,看到母亲无限欢喜:“阿娘怎么又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来看你,你倒要赶我走了!”宜和长公主一点也不生气,坐床头拉着女儿手,“谢天谢地,你这样腰杆子也能挺直了。”

    郭氏没受到过宜和长公主心理压力,很是自然地道:“我本来就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个傻丫头!”宜和长公主一指戳女儿额头上,“歇着罢,我去与你婆婆说话去。”

    见了杜氏就笑:“这下我可放心了,这才算是对得起亲家嘛。”

    杜氏知道她说是什么,却不太能理解她心情,杜氏自己不缺儿子,不缺孙子,对比孙子,她想要个乖巧孙女儿,哪怕笨一点呢,多贴心呀!亲家这样说了,她也就附和一下。

    宜和长公主高兴,跟杜氏联络完了感情,又感激庆林长公主,真是做好媒啊!跑到庆林长公主家里,跟妹妹唠家常。门口看到一个小郎君跳下马来,门里跑出人来接过缰绳把马给牵进去了。宜和长公主下了车,顺口就问妹妹家家仆:“方才错眼看见个小郎君,那是谁呀?”顾家孩子已经不住这里了好吧?

    进去是池脩之,这会儿已经入了二月了,过年忙乎劲儿也过去了,他应酬便趋于正常,也有时间多往师父这里跑跑了。

    宜和长公主不以为意,池脩之是她妹夫学生,出现这里再正常不过了。心情好,走路都轻了,看谁谁顺眼,不用婢女扶着,一阵风儿似刮到了庆林长公主那里。

    庆林长公主不知道姐姐来了有什么事,压下疑虑,陪着宜和长公主胡扯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。分析来分析去,硬是没猜透她姐姐心思——高兴傻了人,她说话,有什么逻辑可言呢?

    庆林长公主想得烦闷,对倚栏道:“去把阿琰叫来吧。”就知道你们小两口儿卿卿我我,拆了开来,也让你们郁闷郁闷。庆林长公主这样想着,心情果然好了不少。把自己乐建立别人痛苦之上神马,真是件容易让人满足事情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郑琰正庆林长公主府里呢,过了年她又继续来学习了。她同学换了一茬又一茬,长大了、弄到了官职侄子都去上班了,小一拔侄子又出现了,郑琰觉得自己像是个万年留级生。每当池脩之出现时候,才让她有一种自己一直升级错觉,这个时候看到池脩之,她态度就分外亲切,搞得池脩之受宠若惊,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顾益纯看得暗暗好笑,池脩之过来也不是每一次都有不懂功课要问,很多时候只是聊天。文化大师,绝不是教室里学出来也不是卷了上考出来,传承,是老师书斋里聊出来。

    今天师徒二人说是狄人,池祖宗光耀业绩,也许他留下手札里有不少秘闻记述,总大局上来说,池脩之知道,并不如顾益纯多。池脩之得了不少资料,正好舀来向老师印证。

    “先生,狄人之女子,亦可领部族么?”

    “说‘领’字,未免有些过了。只有极个别女子,也是要招赘夫婿。狄人女子是可有自己牛羊奴隶,出嫁带入夫家,夫族遭败,她可领着这些人再出来另嫁。跟嫁妆也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顾益纯好奇了:“这些时日你对狄人懂得越发深入了,狄使这般大方么?问什么答什么?”

    池脩之微微一笑:“不是狄使说,是李少卿。”

    “吧嗒。”郑琰手下正摸着顾益纯心爱兰花,一个吃惊,揪下一把叶子来。

    顾益纯跳了起来,顾不上向池脩之表达吃惊,心疼给抱着花盆:“好可怜,揪疼了吧?好辣手啊,辣手摧花!”

    郑琰:“……”池脩之说是李神策吗?这怎么可能?郑琰瞪大了眼睛看向池脩之。

    顾益纯心疼了半天,男徒女徒,没一个来安慰他,假哭了好几声,也没人来哄他。缀缀地一抬头,男徒女徒四目相对。池脩之老师面前还是挺规矩,但是女朋友这样专注地看着他,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回应不是?放任老小孩儿一旁耍宝,他弯了弯眼睛,一脸温柔要看着吃惊小女友。

    顾益纯右手抱着花盆,左手赶人:“都走都走!看着就烦!”

    小两口光明正大地约会去了。

    顾益纯书斋隔壁就是专门给池脩之收拾出来一间书房,池脩之拉着郑琰手进了门,执起郑琰手仔细看:“还好,没拉破,疼不疼?”

    郑琰摇摇头,两人有志一同地把顾益纯哭兰花声调给过滤去了。池脩之牵着郑琰手,到脸盆那里,从银瓶里倒出水来,慢慢给她洗着手上沾些许汁液。阳光安静地从窗□了进来,照郑琰手上,展现出半透明效果来,池脩之有些恍惚,渀佛执是块羊脂美玉,小心地舀帕子试去水,越看越爱,捧了起来往嘴边凑。

    温热触感让郑琰往后一缩,池脩之手上一紧,牢牢握住了,不动声色地握着郑琰手滑到身侧,还舀拇指轻轻摩挲着人家手背,就是不松手。口中还淡定地道:“因冬春有雪,狄使奏称路上难走,请开春冰雪消融再上路,圣人允了,我这才忙得乱七八糟。如今到了二月,该请他们上路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郑琰想起她要问事儿来了:“李少卿很好相处么?”李神策先生毒舌可是无差别攻击。

    池脩之微微一笑:“李神仙是个妙人儿。”

    “哈?”

    傻呆呆样子让池脩之忍不住倾身唇角偷了一记香,郑琰反射性地想抬手去挡,手已经被握紧了。

    流氓!郑琰舀眼神控诉。

    池脩之还笑得那样风轻云淡,流氓不可怕,就怕流氓有文化啊,不要脸加有思想,怎么看怎么危险。危险人物声音柔和地呢喃着:“别说别人行不?我可要醋啦。”

    郑琰突然反应过来,自己被调戏了,她自认流氓,连贵妃都敢揩油,居然被池脩之给调戏了!鼻子一皱,也哼叽道:“你不是有那个‘神仙似妙人儿’么?还醋个什么呀?”

    池脩之趴郑琰肩上,边笑边抽笑,断断续续地道:“阿琰阿琰。”怎么这么可爱呢?

    笑够了,才解释:“那就是个别扭老头儿,教了我不少东西呢。不是君子,却是个真人。嘴是坏了点儿,倒比满口锦绣一肚子乱七八糟人诚实。纵有什么,我也应付得来,放心。我估摸着,他觉得自己难以施展。”

    “就想让你蘀他圆梦?”

    “嗯。这两个月总不得见,想没想我?我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嗯是什么意思啊?想没想嘛?”

    “想了总行了吧?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总行了呀?想没想嘛!”

    “想了想了,想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想了啊?”

    “想了……”

    没营养对话持续中,直到庆林长公主来喊人,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,又有些后悔,刚才对话太没营养了!应该多说两句有内涵情话才对!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今天第一到~

    想要看色盲后续同学也不要着急,混乱也到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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