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母子

个儿流落异乡，在全无亲人的环境下，要与家人相见是另一种的妄想，她轻抚著我的头，温柔但带著哭嗓的道：“好儿子，妈终於可以见到你了，妈还以为…还以为再没有机会见你了……这些年真苦了你，让你出世后没多久便再看不到妈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苦的……”我摇著头，看她哭泣的脸孔，道：“至於方儿今天还能看到你，以后还要跟你一起住，妈还可以看儿子长大、看儿子入读大学、看儿子结婚……”

    “方儿！”母亲再次把我抱紧，比刚才更大声的抽泣，这时刻，我们都只在感受著对方的痛、对方的爱，希望补回多年失去的母子亲情，直到很久很久，母亲才抬头道：“方儿，你怎么会在这里的？你爸他呢？”

    我默然的低下声，郁结郁闷的情绪再次涌上来，寻回了母亲，可是父亲又走到了另一头，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走了，我们三人的家庭，以后再没有机会相聚一起，恐怕要待大家百年后，才会有相见重逢的一天。

    见我没有作声，母亲伤感的道：“我明白了，方儿，这是我跟你父亲的协定，要是你能来到这里，又找到了龙珠的话，那……就是他不在人世以后……”她沉默了一会，伤痛的道：“你父亲甚么时候离去的？”

    “半年前……”我略略地离开她的怀抱，看著沉默在一旁的洛儿，道：“妈，她是文洛儿，原名叫丝洛儿；森文，她就是从反世界那边过来的人，龙珠便是由她带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伯母好！恭喜你们母子团聚了！”洛儿对她鞠了鞠身，道：“伯母是圣之神教的人？”

    母亲微微一愕，点头道：“我是圣之神教的十八长老之一，你的名字我听过了，当时我正想跟你们通讯，可惜被另一位长老阻止，未能够及时通知你们，而且大祭师追踪你们便一去不返，你与你哥哥费必烈也失踪了，这是甚么回事？你哥哥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洛儿黯然的道：“一言难尽了。”她看看我，强笑道：“哥，你们母子团聚，一定有很多话要说，我们先返回大厅？”

    “妈！方儿很想知道你这些年是怎样过的，我们先到大厅再说吧！”看到洛儿的表情，我预感到她知道了费必烈的真相。

    我们三人再回到大厅，母亲一直默默的看著这里，玉手却不断的摸著这个、碰著那个，像是回忆在这里生活的点滴，我跟洛儿只有在她身后跟随，半声不吭，直到把差不多整间屋都逛了一遍，把所有的白布都拉走，母亲站在第三层的一间房前。

    “方儿，你们现在住甚么地方？”

    “在33街，不过我已经打算搬过来，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。”

    母亲回首看著我们，道：“你们先回去收拾衣服，今天就搬过来山庄吧，这里才是你应该留下的地方，就为了传送阵。”

    “妈，现在我……现在我跟洛儿及一个叫欧阳凤的女孩一起住，你看……”我有点脸红的说。

    母亲嫣然一笑，摸摸我的头，笑道：“孩子都大了，也把她带来让妈见见，看看我儿子的眼光怎样！”

    “那我现在去打电话叫车……”这里可是郊区，没有公车到这里，便兴冲冲的要去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啊！不用了！”母亲拉著我，拍拍额头道：“看我都忘了山庄的位置，外面有车，我载你回去，顺便看看你生活的地方。”我明白她的意思，她也希望看看父亲所住的地方，还有父亲的骨灰。

    我们走出了太极楼后，大门的钢闸又自动的关上，只见母亲在密码键盘上打了几个键，一个房子缓缓的从前方地面升起，渐渐看到了一台银sè的旧版腾龙D，应该是十年前的产品。

    “都隔了十多年，这个款式在当年也未面世的，现在应该已被淘汰了？”母亲笑道。

    沿途母亲都在问我最近的生活怎样、学业过得怎样，当车子开始驶入H市时，她又说那里有甚么变化、这里以前是甚么地方等等，随了向我们介绍外，更多的却是回忆她以前的生活；没多久，在我指示下，车子已泊在附近的停车场。

    街坊们对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而感到奇怪，都没敢上见找我聊天，渐渐母亲也看出异状。

    “虽然这里是33街，但是这里的街坊们都认识我的，大慨是见到你而奇怪吧？”

    “伯母，其实是他小时候很顽皮，这里的居民都怕了他才真！”洛儿笑著对我吐吐舌，又道：“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
    现在我左手牵著她，右边却紧靠著我母亲，她在离开地下室时，又好像回复了正常，对我也没有了那种冷漠的眼神。

    母亲看到我们牵手也没说甚么，当作视而不见，此时笑道：“原来是这样，那他有没有对你使坏？”

    洛儿被闹了个大脸红，低头道：“伯母，你在取笑人家……”

    我晕，本来大家都清白的，现在被她这不清不楚的说，清水都变黑水，怎洗都不清了！

    “没有啊！妈，你别听她乱说的，我可是很安份的！”我立即抗议，这个洛儿，今天是一rì三变的，弄得我都糊涂了。

    母亲笑了笑的没有作声，因为我们已经来到了长大厦楼下了。

    “刘伯！”我对他打了个招呼，在他诧异的目光下走进电梯，还听到他自言自语的道：“这个唐唐…哪找来个大美女了？”

    打开了家的大门，母亲微微的颤抖著，率先的步入了家，开始打量厅内的一切物品，我与洛儿也相继走进去。

    “哥，是不是你回来了？”穿著一身粉红sè半透明睡衣的凤儿忽然从房内走出来，看著我母亲呆住了。

    “她是谁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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