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兄弟战争：收尾

房探出头来打算说点什么，却只能看到久式一阵风一般刮出了门，而后视线中只停留那扇大门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孩子，真是的。姑妈眼中满是无可奈何还有宠溺，只能回头将自己刚才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放在桌上，等着久式回来之后再说。

    清水久式出门之后并未走远，只是靠在门外的石墙上，悠然地枕着双手，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，点缀着几片雪白的云。

    远处白云如浪花，一小朵一小朵勾起海浪一样的弧度。

    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脚步声，久式的姑妈家坐落的这地方十分安静，基本上很少听到车开过的声音。久式将视线从天上移下来，看到顺着这条路走过来的朝日奈祈织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放下手，抬步往朝日奈祈织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“去咖啡店怎么样？”走到朝日奈祈织的跟前，久式勾起习惯性的微笑，提议道。

    朝日奈祈织先是一愣，而后眼眸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，站在原地挪不开步子，只深深看着久式，似乎想要从他眼中看到些什么想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奈何清水久式的微笑真实是真实，却一点他要的痕迹都没有。

    于是一开始抱着的那一丝期待，也在这样的对视中慢慢降落，落到不知道哪个扬灰的角落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话，在这里说不可以吗？”祈织也扬起往日完美的弧度，绅士风度比之久式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“祈织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去公园时，我说过的话？”清水久式将视线移开，看向一旁的路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很害怕看到祈织眼中的温柔。

    朝日奈祈织先是愣了一下，而后才渐渐笑道：“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？”

    清水久式心下有些后悔，如果他当时果断选择洗点重来，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？

    可是，这只是个游戏。一句话浮现在他脑海中，让他所有的内疚不翼而飞。

    “祈织，我害怕。我们的感情，让我觉得很害怕。”清水久式眼眸中有深深的无奈，向来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的他，终于也有一天，将这样的情感，一点点还回去。

    你能明白吗？这种交付了，然而未来却是一片空白的后果，我没有勇气去面对。

    因为不够爱，所以没有那样的勇气。

    朝日奈祈织缓缓点了一下头，声音轻的仿佛要在空中消散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但那双褐色眸子中露出的偏执，却不是久式希望的那种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，是我，是因为我不相信。”清水久式终于肯最后用出自己最真实的态度，这样认真地解释。

    原谅与否，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，但他依然要说。

    朝日奈祈织在那时候，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去问琉生哥的时候，他只露出那样浅淡的神色。

    因为定位不一样，他想要站在久式的身边，所以才在听到这样的回答时，并不愿意放下。

    但清水久式的下一句话，彻底地让他从感情中开始蜕变。

    “祈织，所谓生活，就是生下来，活下去。你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在，而那些是永远不会像我这样伤害你的人，只要你肯回头去看。”清水久式说出了一开始看到这个人的设定时，最想说的一句话。而朝日奈祈织的眼中，慢慢又开始浮现出最初的温柔，但那当中，已然少了些许杂质，纯粹的温暖化为一张密网，似是打算将眼前的人包罗进去。

    他的语调逐渐恢复，与笑容一般恰到好处，温文尔雅：“如果，我不愿意回头呢”

    清水久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倏尔展颜：“你不会的，祈织。”

    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会伤害别人的人，你那样温柔。

    “给我一个理由。”朝日奈祈织好像将认识久式以来最深的固执挖掘了出来，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，否则不会肯甘心。

    “你要的人，一直都不是我啊。”清水久式迎上祈织的目光，像朋友间聊天一样，语带轻松地，说出最后，也是最重要的一句。

    朝日奈祈织忽然轻笑一声，褐色的眼中固执渐渐褪下，再一次晕着温和的水光。

    “你一开始就知道。”祈织的语气中满是肯定。

    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适合，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靠上来。

    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放弃，才敢在想要离开的时候这样干脆将一切挑开来给他看。

    “如果是这点的话，我道歉。”清水久式十分干脆利落，低下头轻鞠了一躬，将自己的一切心思彻底摊开来也没有半分羞愧。

    属于朝日奈祈织的爱情，是相濡以沫厮守一生，不离不弃不会背叛。

    而清水久式这样游走于爱情边缘的人，哪怕今天不是他提出来，终究也会从祈织的身边离开。

    所以，我欺骗了你，不知道让你看到前方的路，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些微补偿？

    “久式。”祈织轻叹一口气，他光是看到久式算的关于自己的一切，都觉得很累。

    而这一声叹息，是替久式不值。

    在那些玩家的心里，这不过是游戏。为了玩游戏这么机关算尽的他不是没见过，但是算尽之后还这样心软的，清水久式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他明明知道，就算不打一声招呼就去到下一个世界，他们这些人也不可以奈何他半分。

    可他偏偏这样做，因为潜藏的愧疚让他想要解释。

    清水久式亦是明白他未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会一直在，作为朋友。”朝日奈祈织说出最后的一句话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清水久式站在原地，日光下，看着朝日奈祈织的背影，缓缓勾起一个被染上暖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再见，兄弟战争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第三发啦啦啦……今天一天都在码字，要累哭的节奏。

    应该不会看不懂吧？

    咳咳，所谓的和平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