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四章：记忆（四）

    “姑娘留步。”羽不知何时走了上来“愚弟无礼，还望两位姑娘莫要见怪，不介意的话，可否留下用餐？”

    她紧张地后退两步，惊慌的眸对上他的，那一瞬，时间仿佛静止，后来他才知道，有些东西是不能看的，看了便会永远陷入其中，万劫不复也挣脱不出。

    “不、不用了，哥哥和姐姐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的！”

    她移开视线，急急说完便飞也似的拉起红莲逃走了。

    回到属于他们的小木屋，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，反过来安慰着红莲，直到红莲再次活蹦乱跳地在她面前说下次见到义一定要狠扁他。她笑着，脑中却是浮现他的眸，不知怎的，脸有些发烫。

    不久后回来的小暖和锁诚知道了这件事，担忧地吩咐她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地方，她胡乱点着头，那双眸却一直在她脑中。

    夜晚，万籁俱寂，她第一次失眠了，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在夜晚悲伤，鬼使神差的，她悄悄起**，溜去了那个地方，却见玉歧坐在那里，执子落下。

    她愣在原地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她没想到还有一个留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“夜里安静，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教姑娘下棋。”玉歧抬头看向她，温润如清风

    学棋的**很大，她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答应了，于是明月清风，她与玉歧静静对弈。

    几天后，她的生物钟完全倒了过来，早上的时候昏昏欲睡，晚上却是精神抖擞地偷偷和玉歧下棋，小暖、锁诚和红莲只当是她长大后的正常反应，没有太注意，而她不知道，她已经牵动了玉歧那根心弦，她也不知道每当她熟睡时，那双她念念不忘的眸一直注视着她，而红莲与义天天在外吵着架，却是越走越近。

    一年又一年，直到她一千三百岁，再安全的地方也会被发现。那晚，她如常与玉歧对弈，却不想仙界天兵突然降临，玉歧本便不擅战斗，却是为了护她而首开杀戒，战得遍体是伤，最后，他以生命为代价唤出了最后的守护屏障，仙力耗尽的他倒在了她怀里。

    “纵使生世无缘，我也愿护你周全……”

    他笑着那样说，将棋王印记给了她，能与他战成平手的她有这个资格。

    第一次，她那么近地感受到死亡，那些天兵依旧冲锋着，面目是那样的可憎，看她就像是看一块肥肉。

    这就是所谓的明吗？暗不过是一种力量罢了，为什么要招来那么多的厌恶，要死那么多的生命？如果这就是明，那么她是暗又如何！

    那一刻，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仇恨，抱起玉歧的尸体，她飞快离去。

    回到木屋，她叫醒了小暖、锁诚和红莲，简单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你的决定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沉默一会儿后，小暖如此问道，眼中的无奈和哀伤那样明显。

    果然还是阻止不了吗？早该知道的，明总是会把暗变成真正的暗，明明可以平静的……

    “我要站在暗的顶端，让那些所谓的明，付、出、代、价！”

    最后，她沉着目光，一字一顿清楚地说出了这句话，身周散发着真正的黑暗气息，再无往日的纯真。暗由明生，本来暗明便一体，可当明非要与暗相离，容不下暗时，暗也就是暗，不会有明的特点了。

    她，还是无奈地长大了。